该段日记引文记载了戴鸿慈出访英伦列岛之时赴戏院考察后的观感。需要注意的是,作为清末立宪留洋五大臣之一一的戴鸿慈一开始即记录了白天朝觐时英军将领与印度君臣之天壤别状,昂首恣意的英军将领与缩首畏尾的印度君臣使其顿生亡国之感,有所区别的是有清尚存气一口而天竺彻底败亡。戴氏正怀着这种亡国之危在夜间考察了西方戏剧艺术,因此将西方戏剧不吝重金刻意所求之美娱乐功效视作“教育”之表层的实用主义透视,正可作为中国本土整个现代思想文化变革最基本的“借思想文化以解决问题”的逻辑范式之深度表征。“至不.是道”的传统戏剧只有在亡国这一社会现实问题的大前提面前才可成立,否则就可被保守主义者诟病为不要祖宗的文化败家子。中西戏剧艺术在戴鸿慈的天平上轻重失衡,而两个基本的价值比照刻度一是从业者一是作品本身,即“卑贱优伶”与“博学之士”、“蝶词俚曲”与“不刊著述”之别。戴鸿慈亦想到在国内商业氛围的浓厚环境中一些倡言戏剧改良的文化清流动不动就谈什么以“高妙微深之雅乐”变革俚曲,“固知闻者之惟恐卧”则提供了颇具喜剧性特征的场景。“以易民之观听”是一个政治家期许戏剧变革所带来的实用性目的的清晰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