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巩俐第一次在柏林电影节上亮相,穿着露出乳沟的旗袍骄傲地站在红地毯上,自信地面对着密集的闪光灯时,性感成了比电影本身还重要的信息。当时的媒体惊叹:“这个中国女人的三围竟然和玛丽莲·梦露一样!而且,她比梦露深刻!”在西方,性感永远都是属于时代的内容。当国际电影人为巩俐的性感而惊叹时,她已经具有时代和国际的特征,不再只属于中国。
然而,巩俐绝不仅仅是性感,性感只是她光芒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光芒不但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下降,反而更加夺目。因为“她比那时候成熟多了,十多年啦,阅历、人生都在内心深处有很厚的铺垫,已经收放自如。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巩俐目前处于一个演员的巅峰期,是一个演员一生中最好的时期”。张艺谋说。
说巩俐,当然要提张艺谋。
十年前,巩俐是张艺谋作品的一张标签。
十年前,他们也是生活中的伴侣。他们的恋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离经叛道,彼时,张艺谋家有妻女。最为人熟知的一段故事是,巩俐给病中的张艺谋削苹果,当着他妻子的面。削苹果的巩俐22岁。哪怕所做的事不容于世俗,为人所指,她也不在乎。这是张艺谋这么多年来,唯一甘心授人以柄的一段感情,也是他婚姻结束后唯一承认的一段感情。电影《古今大战秦俑情》也许可以作为那段感情的最好注释,张艺谋在剧中出演了一个生生世世为了爱而守候的人,这个并不英俊的西北汉子因为深情而增加了许多魅力。
他们把生命中最好的8年给了彼此,也成就了彼此在事业上的巅峰。
若干年后,回首往事,巩俐说:“他是我的青春期教育。很多东西都是他给我的,那是后来才领悟的。他的平和低调,他的刻苦,包括他从不张扬的野心。人总是要付出代价才能明白一些道理……我很感激遇见了他。”
巩俐:我这一生,情是第一位
做人有时还是需要点执拗
他们一直轰轰烈烈。
轰轰烈烈地恋爱,轰轰烈烈地分手,轰轰烈烈地合作。据悉那是张艺谋十多年前的一个愿望——让巩俐演一个皇后。在《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新闻发布会上,张艺谋说,“10年来,我一直梦想着让巩俐演女皇,这次终于实现了”。巩俐轻轻别过了头,眼里有泪。
分手之后的十年里,媒体的镜头从没捕捉到过二人在一起的情形,对于他们的合作,人们有无尽的想象,甚至,想到了他们情感上的复合,大家在做这种猜想时,似乎忘记巩俐早已嫁作他人妇的事实。
张艺谋从不否认“只要电影中的角色合适,年龄合适,总是会想到可能让她来演”。
张艺谋的搭档、制片人张伟平说:“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炼,巩俐对剧本的理解成熟了许多。《红高粱》时期的巩俐对张艺谋比较依赖,对剧本不过问,很少研究剧本。但现在她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会让你吃惊。”
巩俐和张艺谋十年后的再次合作,东西方电影界对此都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她在西方也不得不一再回答这个问题,“尽管10年过去了,但我们并没有怎么改变。我们依然能轻松交流,彼此心知肚明。张艺谋最爱的是电影,这就是我们能再合作的原因”。对于两人以往的无间合作,她也表示了怀念:“我不是经常想那个时候,但我确实怀念那个时候,那是真正的合作,真正的创造性过程,那时我们不必担心票房。现在不可能回去了,你不可能只为电影做电影,现在我们再也不可能拍《秋菊打官司》了。”
提起十年前的分手,巩俐说自己“从没受过感情方面的伤害”,对外界的众说纷纭,巩俐毫不在意,“我现在更有自信了。我觉得生活才刚刚开始。别人怎么想我才不介意,我的角色都由我自己决定,任何人都无法影响。我希望大家可以看到一个全新的巩俐,不再是‘谋女郎’”。
她一直都是个勇敢的人
采访巩俐,是在北京郊区的一家摄影棚里,一年中的最后几天。她为一家杂志拍照。化妆、发型一律是香港的御用班底,专程为此次的拍摄从香港飞到北京,当天再飞回。中午12点30分,巩俐到之前的现场一片混乱、紧张。大家不停地看表,一遍遍地审核细节。巩俐进屋时,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拎着一个超大的手提包,一身宽大的运动装,头发松松地挽在头顶,据说是刚洗完脸,为了容易上妆,脸上还贴着两块面膜,和大家嘻嘻哈哈地打着招呼。
开始拍摄时,她逐一看了遍为她找来的服装,这时,你会看到她身上不妥协的一面,她虽是笑着指出某些服装不适合她,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这种气势,可能无关乎她今天的地位,而是与个性有关。巩俐是摩羯座,这个星座的人具有很强的意志力,不妥协,不姑息。当然,也从不抱任何幻想。因为此,巩俐当年可以和张艺谋站在一起面对他曾经的婚姻;因为此,当巩俐发觉感情不能如她所想时,可以毫不犹豫地放下。
巩俐说,现在的自己对许多事情都可以放下,“二十岁的时候固执强求,后来知道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自己能掌控的。三十岁的时候慢慢发现了生命中真正重要的往往是最简单的东西。到了四十岁,生活自己会运行了,可以喘一口气,静下心来,找回真正的自己。四十岁像一艘顺风顺水的船,可以高速行进。而且,四十岁,可以更放得开了。在电影里,比如演坏人,比如情色戏,那是因为真正豁达了的缘故,没有虚伪的顾虑。对我来说,四十岁比二十岁还好两倍呢!”
这个出生在东北、生长在山东的女人,给人的感觉像是北方的秋天,透着一股子的清爽,她说话的语气及笑声,没有矫情与造作。巩俐的好友说:“她一直都是个勇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