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含戏曲剧本)作为一种以“想象”和“虚构”为其特征和其“擅长”的文学样式,之所以被晚清知识分子视为“中国叙述”的载体,正在于其“虚构”与“想象”能对现实中国社会产生“寓言”功能。小说所描述的“现实”指向一种“虚拟”的“实在”,其功能不仅能对某种既定或者未定的事实进行“呈现”,使之“具象化”,以“感性”的面目吸附较大的接受群体;更在于它能巧妙地适应受众的某种普遍性的心理并在其基础上对某种既定的事实加以“重构”与“编码”,从而来化解社会之“郁结”和宣泄民众之“快意”,这正是其“寓言”功能得以实现的条件。因此晚清知识分子的“小说中国”理论至少包含民王德威在《小说中国》里提到的两层内容,其一,“中国小说”,以中国尤其是近代以来的中国之事为其小说之内容,发挥小说的“写实”、“刺世”的功能;其二,以“小说”言说中国,即以想象与虚构为“中国叙述”手法,进行现代民族国家、现代国民的设计,充分发挥小说的“寓言”和“补世”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