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尉吕元泰以泼寒胡戏列军阵势,显战争象,有伤政体,淆乱雅乐,违背本朝礼仪,冲击坊邑生活的日常秩序而提出禁断。《唐会要》述及此禁事,亦以“重犬戎之曲,不足以移风也;非宫商之度,不足以易俗也;无八佾之制,不足以布德也;非六代之乐,不足以施化也”的理据。可见,当时禁断的泼寒胡戏,具有从西域输入之初浓郁的夷服夷乐、驱驰竞技、行进歌舞、胡风异俗的印记。吕元泰申禁“乞寒”异俗而“书闻不报”的结果,说明此戏在中原民间颇为盛行。景云二年(711)十二月“丁未,做泼寒胡戏”,左拾遗韩朝宗再谏:“今之乞寒,滥觞胡俗……道路籍籍,咸云皇太子微积行观此戏,、且元良国本,苍生繫赖,轻此驰骤,能无题蹶?况凶奴在邸,实繁有徒,刺客密发,何限夷夏?卒然奔呼,掩袭无备,邂逅惊扰,则忧在不测……伏愿去邪勿疑,昭德以待。”泼寒胡戏骑马巡演活动甚至吸引太子微服往观,可见坊邑之俗影响宫廷好尚的程度。此奏以踵祸之谏得睿宗称赏,或许能阻止宫廷贵戚跻身市井娱乐场所,但却并未改变民间观演泼寒胡戏热闹不衰的景象:泼芝寒跳跃,奔呼驰骤、“道路籍籍”、填街塞巷,恰恰形象地呈示出泼寒胡戏坊邑巡演、行进中歌舞竞技的表演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