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律的问题上,汤显祖自己的解释是:“不佞生非吴越通,智意短陋,加以举业之耗,道学之牵,不得一意横绝流畅于文赋律吕之事。独以单慧涉猎,妄意诵记操作。亨窥,如暗中索路,闯入堂序,忽然霤光得自转折,始知上自葛天,下至胡元,皆是歌曲。”《总目》以曲史上“问或参以方音,但取歌者顺吻,听者悦耳”的事实,肯定方音人曲的做法,以求曲天籁之之音的本色。这个论证清晰有力,客观上达到了为吞天地之灵气、吐胸臆之华章的汤显祖张目的效果。
《四库全书总目》对宋明人的批评是毫不客气的。《花间集》提要谓:“后有陆游二跋。其一称斯时天下岌岌,士大夫乃流宕如此,或者出于无聊。不知惟士大夫流宕如此,天下所以岌岌。游未反思其本耳。”《东浦词》提要谓:“盖明人一代之积习,无不重南而轻北,内宋而外金。晋直以畛域之见,曲相排诋,非真出于公论也。”这些话虽显偏激,但也正因为这种深刻的反思、理性的批判,使得《总目》能够在对各种文体特征、规律较为全面的把握基础上,对前代戏曲批评作出一定的总结和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