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黄春明的小说改编而成。影片描述50,60年代,台湾社会逐渐由传统的农业社会转变成工商业社会的过程中,一位平凡而无一技之长的青年,坤树,为了要谋求三餐的温饱,于是模仿日本的“三明治人”,打扮成小丑的模样,到镇上、街道上,四处走动,替电影院宣传影片。然而,宣传的效果并不理想,电影院决定不再采用“三明治人”的广告方式,而改用三轮车作宣传。所幸,老伴仍愿意雇用坤树来踩三轮车宣传。正当坤树与老婆高兴着,从此不用再化妆成小丑的模样在街上走动,不必再遭到亲友的数落,与路人的鄙视的时候。他们却发现,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却不认得父亲坤树的面容,一见到坤树就嚎啕大哭。原来,坤树每天一起来,就在脸上涂上浓浓的粉,打扮成小丑的模样,晚上回家的时候,小孩也早就入睡了,所以他从来没有看过坤树原来的模样。坤树于是再度拿起昔日化妆的粉末在脸上涂抹了起来,因为,他就像是儿子的大玩偶。
影片由三段故事构成。在第一段故事《儿子的大玩偶》里,主人公每天为了养家糊口,而必须得戴上小丑的面具到外面奔波,因为长时间里无法悉心陪伴家人,而使得他自己的孩子都认不清他是谁,只知道化上了小丑装后逗自己玩耍的那个人。故事讲述了当今社会所面临的两种矛盾,一是生活压力让自身无法正常融入家庭生活,无法正常扮演自己亲人的角色;而另一个矛盾则是社会身份与现实身份的迷失,让更多人如同主人公所表现出的那样,沦为一个为人带来快乐,为自己徒添感伤的舞台假面。在第二段《小琪的帽子》里,两个推销员为了生计,而必须到台湾农村去推销日制的高压锅,即便他们清楚知道这个商品本身有着严重的安全隐患,是伪劣的危险品,可是为了能从老板那里拿到养家糊口的薪水,就不得不欺骗淳朴的乡亲们,隐瞒商品的质量问题。但事情发展到最后,两个人最起先的担心却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在高压锅的爆炸事故中双双受伤。这个看起来黑色不羁的故事对现代社会给人性带来的扭曲极尽嘲讽,人们为了积累自身生存资本,而不惜违心去欺骗其他无辜的人们,最终不是沦为自欺欺人的受害者,就是做了黑心商人的帮凶。他们与之前的小丑一样,都是为了生存而被迫丧失真实自我的假面,不同的是那背着广告牌走街串巷的小丑只是假在了外表,丢失了自己的外在身份;而两个走进农村的推销员却是假在了内在,他们都在利益的诱惑下丢失了自己做人的良知。至于第三段故事《苹果的滋味》,则显得更加有趣、更加荒谬了一些,故事中讲述一个美国军人违章开车而撞伤了为家庭生计不停奔波的主人公,令其不得不住院休养。原本肇事的美军上校为其补偿医药费、补贴家用、提供生活保障本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在自我意识非常薄弱的主人公角度看来,反而认为美国人对他的照顾是一种恩赐,是自己不敢企及的额外恩惠。他自己被撞得重残,最后还对这位美军上校感恩戴德,甚至要向他去道歉。影片描述出台湾民众在新生活的压力下自我精神的麻木,甚至还嘲讽了台湾国民党当局几十年来对美帝国主义的依附本质,令无数基本已经丧失了精神、牺牲了自我的人们成为资本生活、拜金主义的奴婢,更在主人公的卑微心态里诠释出整个时代的悲怆。
《儿子的大玩偶》为台湾作家黄春明创作的一部小说,为黄春明描写小人物的无奈和困境的写实主义作品之一。叙述一位父亲坤树,因为工作关系,必须藉著作为小丑扮成“三明治人”(人身前后各挂一片广告看板,似三明治,故名),装扮而成为电影院宣传噱头以维持一家妻小的生活;父亲回家后总是以小丑的脸蛋跟孩子玩,抱著孩子,有一天父亲卸妆后跑去抱孩子想跟他玩,但是自己孩子看到父亲的真面貌时,因为不认得父亲反而哭得更厉害。
故事的主轴就围绕在生活、工作中,诸多无奈的主题,也反映出人心及当时生活,也很贴近早期台湾生活的描述。
1983年由中影公司出资,侯孝贤、曾壮祥与万仁担任导演而拍成电影《儿子的大玩偶》(结合了黄春明〈儿子的大玩偶〉、〈小琪的那顶帽子〉及〈苹果的滋味〉的三篇短篇小说)。《儿子的大玩偶》上映时曾发生“削苹果事件”,新闻局通过,却遭黑函检举,并遭文工会与中影内容修剪,曾引起舆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