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是一种文字艺术。也许我们无法体验到《老人与海》里大海的视觉奇观;也许,小说的情节或细节描写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被读者淡忘了,然而那小说中众多的成功塑造的人物却在读者心中长存甚至伴随他们一生。在小说之林里,即便是象西德尼.谢尔顿或琼瑶这样的通俗小说作家,都在人物个性的塑造上下一定的功夫。
再看戏剧,它往往用对话最为自己的真正武器。戏剧家们运用对话来展开情节和冲突,揭示人物关系和性格。无论是莎士比亚或是易卜生,无论是斯特林堡还是奥尼尔,戏剧大师们所追求的永远是性格的丰富性和对心灵的隐秘的揭示。
影视剧作同一切文学艺术作品一样,以刻画人物塑造典型形象作为自己的中心任务。离开人物形象的塑造,即使故事编织得再离奇曲折,自然环境描写得再优美别致,也不可能拍摄出好的影视艺术片。全世界每年生产的影视艺术片,以数千计,而能够载入影视艺术史册的实在是寥若晨星,绝大多数影视片只是昙花一现,便销声匿迹了,这是为什么呢?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些影视片的编导把主要精力用于编织故事,制造悬念,玩弄影视技法,却忽视了人物形象的塑造。大凡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优秀影视片,其中都有一个或几个塑造得十分成功的人物形象。
张艺谋的电影之所以可以深入普通百姓的心灵,原因就在于他在对电影中人物的塑造上下了功夫。《秋菊打官司》里面的两个人物就很有意思。谁呢?就是秋菊和她老公庆来,演员巩利和刘佩奇,演的极棒,把两个人物塑造的极好。庆来有一种典型的中国人的文化性格在骨子里,说是温良恭简让吧,可是实际并不是那么省心的人,首先是嘴碎,说话刺激了村长,说什么呢?嘲笑村长四个女孩没男孩。村长(雷格生老师,中国最有戏的人之一)呢?一辈子最恼火的就是这个事情,这是个别人不能碰的短处,一听这话,上火,就踢了庆来的一脚,这一脚呢,不偏不正正踢在庆来的老二上,冲突的起因就是这么个事情。事情出了后,庆来这种中国人的态度就出来了,先窝着,在家里养着,然后对自己的亲人喊冤,可是自己没什么行动。就老二被踢了一脚,合计这村长也不是下死手踢,养养也就差不多了,难道行动能力还不如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秋菊?可是事实呢?他不仅不行动,不出头,甚至也不表态,他在干什么呢?他一方面看着秋菊替自己出头,一方面在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可是事态的发展就很有意思了,秋菊只认准了一个理:“他村长咋哩!也不能往要命的地方踢,我就是要讨个说法。”这个说法一讨就是一年,从年前讨到年后,从村里的公安讨到市里的法院,我们看着秋菊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拖着一车一车的辣子,从村里跑到了县上,从县上跑到了市里,就是为了这一个念头:“我就是要讨个说法。”
这样的两个人物的成功设置博得了众多的观众的喜爱,也成为了这部影片的成功所在。
那么,影视剧作怎样塑造人物形象呢?影视剧作塑造人物形象的关键在于刻画人物性格。只要把人物性格把握准了并刻画出来了,人物自然会活脱脱地站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