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记不得究竟看过多少次《大话西游》了,反正我总是在反复的看。其实我真的很奇怪,一部电影竟然会让我不厌其烦的看。今天又看了一遍。明明里面的情节和台词都已经滚瓜烂熟,但是却仍然能够专心的看完。我很佩服,既佩服这部电影——的确是一部境界颇高的电影,也佩服自己——无论境界多高的东西,能够这样翻来覆去的看,我没理由不佩服自己。记得最初看大话的时候,大约是在10年前,跟我弟弟一起在舅舅家看的。说实话,当时我还比较小,仅仅是极其艰难的把情节看明白了,弟弟当时就更小了,所以他连情节都没弄明白。现在我长大了,弟弟也跟着长大了;在后来的这段时间内,我不断的看了很多遍,弟弟却几乎没有看过。我就想,这次回家,一定要跟弟弟一起看一遍。
看大话,大约有1/4是在看周星驰。这跟看周星驰其他的电影不太一样,因为我看周星驰其他的电影,比如国产凌凌漆,比如唐伯虎点秋香,至少有一半以上甚至90%都是在看周星驰,看他特有的表演,特有的草根幽默(人们都称之为无厘头)。但是大话不一样。我只看1/4的周星驰,剩下的却都是在看剧本和情节,看台词和情感,看其他人的优秀的喜剧表演。剧本和情节,我很佩服的,其实去年,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前年了(最近晕头晕脑的,搞不清楚年月日了),看《疯狂的石头》的时候,最欣赏的就是剧本了,其情节设置是相当巧妙的;不过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早在大话的时候,情节就很巧妙和迂回了,这就是我第一次看的时候把情节弄懂就费了很大力气的原因。大话的情节,时空转换很剧烈却并不感觉唐突。
由于中国人向来相信或潜意识里相信来世今生和轮回转世的,我们大多都是利用这种哲学上的逻辑和观念来使那些我们自己希望永恒的东西得到一定意义上的永恒,即使是现代教育打造出来的我们,哪怕是利用唯物主义或者信息技术,都很难摆脱这种哲学的思维惯性。大话很浪漫的利用了来世今生和轮回转世,讲述或者阐释了一些现实性的无奈,那种巨大的时空转换使得中国人同样难以摆脱的词语——缘分——变得更加的醇厚。这个剧本和情节上的巧妙和迂回,很自然的加强了电影的情感。我从来都很难以喜欢看情感剧,但是大话却在喜剧中展现了我可以接受并且感触的情感。虽然这种情感仍然是以老生常谈的爱情为主调,但是却演绎出了一种无奈的坦然——或许我们都是这样的,很多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很坦然,其实,可能我们坦然的真正原因却是我们不得不坦然。台词同样精彩,它在情节的基础上,架出了情节和情感的桥梁。那些被传诵已久的台词,在电影里,总是让你受到感触。最后就是其他演员的优秀表演了。第一次知道罗家英就是在大话里了。大话本身就是把家喻户晓的西游记故事进行浪漫化和无厘头处理,很自然极具颠覆性,里面的每个人物都是,然而我觉得最鲜明的形象无疑就是唐僧了。唐僧在这里成了一个极端啰嗦的人,但是看了两遍以后就突然发现其实唐僧仍然是那个真正意义上具有大慈悲心肠并且真的是无欲无求的人——其实我觉得整部电影里我都看不出西游记里唐僧对拯救百姓和化解仇恨的执着和虔诚,所以我觉得他这么一个人,就是很无欲无求了,只是在做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似乎没有终止的时候,也没有起始的原因。说实话,罗家英是大话里面的喜剧元素当中最大的亮点,我认为。
看大话,初看时,是看喜剧;后来是看爱情;现在却什么都不看了,最多又回到初看的状态,品味一下强烈的罗家英的糊涂式幽默(我觉得这种糊涂,多少算是难得糊涂的糊涂)加上周星驰的小聪明小错误式幽默再加上吴孟达的傻人式幽默。
于是我就回想起几年前,抑或是一两年前,我看大话总是去品味里面的爱情,似乎自己真的像至尊宝或者孙悟空那样错过了一段真诚的爱情;其实我没有,从来都没有错过什么真诚的爱情,原因很简单,就是我根本就没有像孙悟空那样遇到过真诚的爱情。我不是在贬低爱情的价值和可信性,我只是表达这么一个现实,我没有遇到过所谓的真诚的爱情,就没理由去为了那段流传深远的台词神伤了。
如今看电影,取向越来越单一,就是那些喜剧性质的,总觉得似乎笑和制造笑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其他的,比如奋斗,比如事业,比如爱情,等等等等,都退居次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