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但可以显示出人物的性格特征,而且可以暗示出人物的心理活动和某些感情上的细微变化。 日丹在《影片的美学》一书说: “彩色在银幕上如同在画布上一样,不仅仅是一种表现形象和事物外貌的手,它对解释所描写的角色的内心面貌上都起着重要作用,彩色是一种对形象进行理解和刻画的重要手段。”
如《简·爱》在一开始,主人公因为自幼身世悲惨,心境凉,所以一出场便让简·爱穿着黑色或棕褐色的衣服,但与罗彻斯衔产生感情后,她心里便起了波澜,于是当有一次他听说罗彻斯特先生回到阔别已久的庄园,打算举行一场舞会时,她第一次换上了一件白底素花的连衣裙,显示出了少女初时的纯洁欢快喜悦的心境,但正当她满心喜悦走下楼梯时,却听到了罗彻斯特要和另一位贵妇结婚的消息,她如雷轰顶,立刻转身回到房间,等到再出现时,她又回了那间棕褐色的衣裙,在这里导演仅通过人物服饰色彩的变化,就将人物内心由欣喜羞涩到失望落寞痛苦的细微变化传达得淋漓尽致。
又如《花样年华》中张曼玉的旗袍一开始是白底碎花,鲜艳热烈,洋溢着幸福,发现婚外情后便开始穿蓝,或者黑白相间竖条纹的,或者黑底白圆点的,色彩开始转暗,衬托着人物内心痛苦压抑和忧郁,第一次与周约会时,穿上一件鹅蛋绿绣着黄花的旗袍,情感萌动,到了旅馆则是一身红色,大红的炽热张扬,表现出人物的欲望,到了963年,当感情终结,穿着土黄色的宽大的旗袍,色彩朴实低调, 象征着人的内心平静和从容。 在这里色彩像是雕塑家手中的雕刻刀,不动声色而又力透纸背地刻画出人物细腻微妙而又复杂的心理变化。
如《大红灯笼高高挂》中,颂莲的服装色彩的变化:素白——反抗,叛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新婚伊始的白色表现她的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卓尔不群;逐渐加入争风吃醋的行列,碎花、紫红,俗不可耐,表示逐渐被同化,个人自主意识女性的独立与反叛正在被周围环境所蚕食;谎称怀孕,大红,完全同流合污,被红色所吞噬,个体自主意识被消磨殆尽;封灯后,蓝色,内心孤寂苦闷压抑;疯后,白色学生装,回归觉醒。